薔薇圃之後,又路過幾個園子,到了一處飛燕簷角的小院,裡面怪樹橫生,盤根錯節,堵的路也沒有了。
斯禮終於放下荷妨,側身從一棵棵無甚間距的樹身中穿行。
留玉見狀,眸子一沉,正變成一片寒冰之色。
“不可!”無非趕忙制止,“這裡是樓主的園子,不可以破壞的。”
那...留玉的眸子又緩緩變回了原先的模樣,這次一仰頭,看了看上空。
無非哭笑不得,“飛過去也不行的。這裡只能走,莫要樓主以為我們待他不恭。不若你放我下來吧?我好些了,走走試試。”
其實昨天晚上,無非醒來時,便已然好了不少,身子也有力氣了。
本來進十方樓時,便想自己走走的,卻不想斯禮壓根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加之留玉珍貴的好意,她亦不好再多言。
留玉沉默片刻,將信將疑,“能走了?”
“昨夜便好的差不多了。”
說完,便也不等留玉再反應,自己扶著他落下地來。
顯然,無非自己也不曾想到,原來已是這樣好了,不光是有了力氣,便是用靈力,也是沒有絲毫的問題了。
“這下,可是白回來一趟了。”無非苦笑,看向留玉,“走吧。去問你那刺客之事。”
總算過了怪林,林後正起了一幢小樓,看起來倒是稀鬆平常的模樣。留玉始終在無非身後一步的位置,以免無非又突然不好,或是被絆著摔倒。
無非只覺自己此時正是身輕如燕,想方設法的試驗自己究竟好到哪一步了,連帶著留玉不得安心,直到出了怪林,才終於安生下來。
剛想進樓,卻看見斯禮和荷妨又折了回來。
“怎麼了?”
“怎麼好了!”
無非荷妨,同時問了出來。
“不知道,該是你那好酒,真真是個神奇的。如今當真受用了。”無非先笑了笑,答了話,準備繼續進樓。
“哎!不必去了。”荷妨忙拉住。
“為什麼?”
“樓主這會說要睡了,讓我們也不必急著回去,自己挑個院子住下,先好生安置著。叫我們三日後再過來,沒有要緊事,不要打攪他。”斯禮無奈的嘆了口氣,“哦對了,樓主還說了,若沒有挑中眼的,就還像原先執者一樣,挑著喜歡的空地界,自己起個院子便好。”
“什麼是要緊事?”一直靜靜看著的留玉,忽然問了一句。
“哪有這樣問的?”荷妨被問懵了。
無非心裡好笑,“就是要緊的事情啊!還能專門列出來嗎?”
“你別說...”斯禮苦著臉,“樓主他...還真的給我列過。”他掰著手指,一件一件羅列。
“他樓後的芍藥折了,這是頭一件大事。”
荷妨傻眼了,“他...居然將他的芍藥,排在玄石的前面?”
“昂...”
“那是要玄石和芍藥同時被炸了,先救哪個?”荷妨忽然覺得,自己從前,對樓主根本是一無所知。
“救芍藥。”斯禮堅定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