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望著懸掛在營寨大門前的人頭,風中,人頭微微搖晃,滴下殷紅的血。
本以為只是被安排進了罪虎,成了插在洛天這頭少虎掌心的釘子,拔出來疼,不拔出來又硌得慌,也預料到了洛天會給自己找麻煩,但還是沒料到,洛天居然會下殺手。
那在風中搖晃的人頭彷彿是洛天對他們殺戮的宣告,不僅要將掌心的釘子拔出來,還要將這些釘子全部熔了。
洛天收起虎茨寶刀,走回營地,望著魏安道:“三皇子對你們還真不錯,派你們來送死。”
夜裡,魏安的營帳中,一群曾經不可一世的禁軍隊長圍在一起,白天生的事對他們的衝擊力可不小。
營帳中格外安靜,魏安點了根菸卷,抽了好幾口後才說道:“這一年,大家都小心點,別讓洛天找到藉口,把你們平日裡的脾氣都給老子收起來。”
“可是,洛天擺明了是衝我們來的,就算兄弟們有所收斂,這小子也未必會放過我們。”一個手下低聲道。
“無論如何,都要在完成任務之前保住自己的命,如果完不成三皇子殿下交代的命令,不止我們自己會有危險,我們的家族,妻兒,怕是都要遭殃。”
“可是魏大哥,元長空這廝一直留在營地中,我們也拿他沒辦法啊,難不成我們在營地裡就動手?”
“無妨,他們總要接任務的,我們等他接任務之後,在外面動手,我知道元長空所在的團隊裡有個叫剛洪的小子,是個爛賭鬼,我們可以從他身上下手……”
剛洪好賭是整個營地中都知道的,手上剛剛有些銀子就立馬花在了賭局上。
“他孃的,連續十多把開大,老子把把輸。”剛洪望著見底的錢袋,不滿地抱怨道。
“哈哈,剛洪,你賭錢的本事要是有你偷東西的一半本事,也不至於這麼慘了。”
“剛洪不行,賭錢的時候只要這孫子押大,我就買小,準贏,哈哈。”
剛洪不滿地嚷嚷道:“去去去,都他娘,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別來惹老子。”
心情不悅的剛洪剛走出營帳便被人圍了起來,抬頭一看,竟然是魏安。
“你們想幹什麼?”剛洪問道,倒是也不太擔心,這裡是營地,這幫孫子敢動手的話,自己腦袋也要搬家。
“聽說你喜歡玩幾把,我也好這口,要不咱們玩玩?”魏安笑道。
“本大爺今天錢輸光了,沒本錢,讓開,別當著本大爺回去睡覺。”剛洪嚷嚷道。
“哎,我也沒想問你要錢,咱們就玩一把,你若是贏了,我這裡的三百兩全歸你,而如果你輸了,那隻要幫我辦一件事即可。”
剛洪雖然明知道是陷阱,但心裡又癢癢的很,那可是三百兩,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弄到,對他而言可是一筆鉅款。
“怎麼個玩法?”
剛洪還是回過頭來問道。
“就玩大小,誰的點數大,就算誰贏。”
數分鐘後,剛洪蹲在地上,臉色很不好看,魏安則笑著將銀票收了起來,開口道:“你輸了。”
“他孃的,我知道。”
“願賭服輸,我也不要你的錢,但你得幫我辦一件事。”魏安湊過來,將手放在了剛洪的肩膀上。
三日後,鬼老五傷勢基本康復,從李鳳那裡接了個難度不算高的任務,便帶著人出了。
元長空作為他團隊裡的一員,自然要跟著一起去。
出了營地口,剛洪忽然說鬧肚子,要找個地方方便一下,隨後便繞到了後面的草叢中。
片刻後,一隻信鴿從林子的另一端飛了出去,撲騰著翅膀落在了營地之中,魏安的手下將信鴿拿了進來,拆下信鴿帶來的信件一看。
“呵呵,他們出任務了,讓兄弟們準備一下,我們也準備動身。”
魏安之前的佈局就是讓剛洪上鉤,剛洪輸了之後,簽下契約,必須幫魏安辦件事作為償還,如果毀約,按照雲山國的法令,算是輕罪,需要杖罰二十,但剛洪可是罪虎的重犯,按照洛天的說法,罪虎之人犯了任何罪,最終都必須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剛洪不敢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