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妾身家貧,無農桑可食,無男丁可役。妾身又自幼身體不好,為了生存,妾身被賣到了紅袖招。”
“是皇上給了妾第二次生命。”
北辰溪有些愣神,他沒想到顧千渝會和自己解釋這麼多。
他知道顧千渝可疑,只是那又能怎麼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只是妾身上肩負著國仇家恨,實在是無法享受現下短暫的安樂。”
北辰溪像是想到了什麼,“渝渝,你本姓夏?”
顧千渝一怔,北辰溪不提,他都快把這茬給忘了。
他之前在紅袖招的時候,為了躲避追殺,掩人耳目,花名都換了好幾個。
當時入宮的時候,似乎是用了一個姓夏的花名。
顧千渝穩了穩心神,臨場瞎編,“妾生逢戰亂,日子過得大不如前,經歷了一系列的變故,輾轉多次才入了宮。”
“妾這麼些年,也只是想報殺父之仇。”
“何人?”北辰溪氣的摔袖,“朕替你做主。”
顧千渝搖了搖頭,“妾想手刃殺父仇人。”
見顧千渝意已決,北辰溪也沒再多說什麼。
兩人在屋裡談了近兩個時辰,北辰溪什麼也沒問,只是和顧千渝說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找他。
顧千渝起初有些搞不明白北辰溪的種種做法,後來他慢慢懂了,此時若是夏瑾禾也是這般模樣,他想必連句責備的話都說不出來。想來也不會比北辰溪好上多少。
但是他現在對北辰溪沒有任何同情的心思,不管怎麼說,這北辰溪先是給自己下毒,再是多次傷害瑾兒。
他心裡是怎麼也過去那個坎兒。這次他確是利用了北辰溪,用了他比較熟悉的自稱“妾”,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現下根據結果來看,顯然還是很成功的。
“相公!”
顧千渝想著事兒,沒注意就被夏瑾禾撲了個滿懷。“怎麼去了那麼久?”
“北辰溪那邊有點事。”
夏瑾禾:“相公,我總覺得季蘇北身上有疑點。”
“這季蘇北原本在夏襄國的時候就是個瞎子嗎?”
顧千渝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夏襄國對國師的要求比較苛責,因為歷朝歷代總有國師篡權的案例,上位者總是對國師心懷猜忌。”
“到了我父親後,更是變本加厲,直接是要求挖了國師的眼睛。”
“但是這季蘇北又有些手段,到底結果怎樣,估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顧千渝忽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瑾兒,那日你為何不讓我點燈?”
夏瑾禾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只是頭疼的厲害,腦子裡只剩下了這麼一句話。”
“揮之不去,眼皮也總跳。”
顧千渝眸色深了深,有些擔憂,“怎麼不早說?現在頭還疼麼?”
夏瑾禾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麼大事,而且疼過那一陣子後,就好多了。”
“真不疼了?”
夏瑾禾晃著顧千渝的衣袖,“不疼了。”見顧千渝有些過於擔心的眼眸,她撒嬌道:“相公,沒事了,不會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