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梨渦也是會醉人的,即便裡面沒有酒。
夜裡梅花飄香,懷裡溫香軟玉,甜絲絲如夢,深深刻入骨髓,勾人的緊,令人如痴如醉。
翌日,夏瑾禾再次醒來的時候,一行人已經到了江南,馬車停靠在了路邊。
顧千渝向來睡眠淺,早就醒了。
此刻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正拿著熱毛巾給夏瑾禾擦手。
“醒了?”
夏瑾禾點了點頭,撩開窗簾子看了下,路邊餓殍滿地,千里無人煙,哪裡還有以前江南富庶的模樣。
看到這番光景,夏瑾禾心裡一慌。“相公,我們這是到了?”
“嗯。”顧千渝拿著毛巾繼續給夏瑾禾擦臉。
“之前不是說皇上給江南發放了賑災銀麼?為何江南會是如今這般?”
顧千渝:“官員一級級貪汙腐敗,最後能拿來賑災的銀兩自然也就不多了。”
看著夏瑾禾有些悶悶地,顧千渝輕聲問:“怎麼,瑾兒擔心江南的百姓嗎?”
夏瑾禾沒說話,只是用力抱住了顧千渝的腰身。
良久,顧千渝嘆了口氣,輕聲道:“我知道了。”
“瑾兒——”
“不擔心。”
顧千渝的後半句話直接被夏瑾禾的回覆堵在了喉嚨裡。
夏瑾禾趴在顧千渝懷裡說,“我只是看到這樣的場面有些心悸。”
顧千渝的手僵了僵,他本以為夏瑾禾會讓自己救這些百姓,還江南一片清淨。
他摸了摸夏瑾禾的秀髮,“那以後不讓瑾兒看到好不好?”
“嗯。”夏瑾禾抬頭和顧千渝對視。“相公,這世上受苦受難的人那麼多,沒有人生下來就是順風順水的。”
“瑾兒不是聖母,不管什麼時候,相公只能對瑾兒一個人好。”
顧千渝淺笑,“瑾兒長大了。”
他裝作無意地問:“只是,師父有沒有說瑾兒的記憶還能不能恢復?”
夏瑾禾搖了搖頭,“師父之前多次替我診脈,都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顧千渝鬆了口氣,他多害怕他和夏瑾禾最幸福的這段時光,是他偷來的,亦或是隻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相公,皇上那邊怎麼安排?”眼看著天要大亮了,夏瑾禾開口問。
顧千渝:“北辰溪讓人安排了驛站,但是那邊空房間不太夠,現在小太監應該還在交涉。”
“來,瑾兒,張嘴喝點水。”
“那皇上此行下江南的目的是什麼?”夏瑾禾就著顧千渝的手喝了口茶水,疑惑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