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剛剛出去採買的時候滿腦子裡都是自家娘娘,這會坐下來,忽然發現了問題的嚴重性。
渝娘娘已經不願意讓自己煮醒酒湯了嗎?
這麼一想,她眼眶又開始泛紅。
“吃顆糖。”
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攤開了一隻粗糙的手掌,掌心裡躺著一顆酥糖。
小翠抹了一把眼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七夜笑了,“不是小孩動不動就哭?”
明明就是個小丫頭,在還需要別人照顧的年齡就開始照顧別人了。
懂事的讓人心疼。
不過——
那天,七夜反常的買了袋糖,小翠也第一次知道,原來眼淚也可以是甜的。
小丫頭挺愛哭的,下次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七夜這麼想,悄悄留下了那袋酥糖。
只是世事無常,不曾想,這酥糖一留就是一輩子,但是這短暫的甜,也化開了小翠一輩子的苦。
“丫頭,哭什麼?”見小翠情緒緩和了過來,七夜問。
“哭什麼?”侯春在重複了一遍,要不是臉上的擔心不似作假,小翠都要懷疑她是來看熱鬧的了。
蕭沐凡端起茶抿了一口,眼裡劃過一絲笑意,他們家在在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麼排斥外人了。
“在在,過來。”
侯春在依舊很木訥,“主子。”
“別添亂,給我添點兒茶。”
侯春在乖乖地給蕭沐凡添茶,儘管他只喝掉了一口。
“渝娘娘是不是生氣了?連醒酒茶都不要我煮了。”小翠的聲音悶悶地。
“而且,我還沒有去領罰。”小翠越說越委屈。
七夜笑了一聲,“還想著這事呢?”
“領罰而已,我代你領過了。”
“啊?”
“翠丫頭,乖的。”
很多年後,小翠依舊記得,那年冬天,那個少年,抬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聲音褪去了常年做殺手的冷厲,夾雜著些刻意的溫柔,熾熱的能融化寒冬的冰雪。
這邊,顧千渝剛剛下去準備熬些醒酒茶,夏瑾禾就無理取鬧起來了。
“相公……相公……”夏瑾禾抓著顧千渝的領口,一臉控訴:“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沒有。”
夏瑾禾:“那……那你怎麼不陪我,現在還揹著我悄悄出去,是不是去找別的姑娘去了?”
顧千渝低笑,“瑾兒,你喝醉了,都開始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