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別墅區，走到商業街，李凡看到街角廣場上，有個小男孩在打軍體拳。
一邊打，一邊大喊道：“團結就是“你娘”，這“你娘”是鐵，這“你娘”是剛，比“爹”還硬，比鋼還強。”
也不知道是哪裡的口音，方言在和普通話轉換的時候，變成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腔調。
這“力量”和“你娘”傻傻分不清楚，李凡忍不住喊道：“力量。”
那孩子轉過頭，看了一眼李凡，繼續大喊道：“你娘。”
這讓李凡感覺自己受到莫大的侮辱，又大喊道：“團結就是力量。”
然後這孩子，還是唱道：“團結就是“你娘”。”
這下子，李凡忍不住捂住額頭，心中有隻土撥鼠在大聲的吶喊：“啊！”
就在李凡無語的時候，一個刺耳的聲音忽然傳來，扭過頭去，李凡就看到王公子正對一個老阿姨怒罵道：“臭要飯的，怎麼回事，我的衣服你知道多少錢嗎？”
“給我弄髒，你賠得起嗎？”
在王公子的身邊，跟著一個尖下巴網紅臉的女人，也是捂著鼻子罵道：“真沒想到，逆鱗不是被稱為天堂嗎，還有人在天堂撿垃圾。”
老阿姨，手裡拿著一個被踩扁的礦泉水瓶，有些畏懼，有些無助的看著王公子一個勁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剛才這老阿姨在撿到瓶子的時候，就想踩扁，壓縮空間，誰知道瓶子裡還有一點水。
這一踩，正好那點水全部就灑在王公子的褲子上。
那網紅臉不屑的罵道：“對不起，對不起有用的話，要執法者有什麼用？”
剛才那個在打軍體拳的小男孩，忽然衝到老阿姨身前，張開雙手，把老阿姨護在身後。
對著王公子兩個人大喊道：“你們不準欺負我媽媽。”
掩著鼻子，網紅臉，毒蛇道：“還帶個野孩子，這女人啊，就要找對男人，找個窩囊廢，淪落到在這裡撿垃圾。”
一下子，老阿姨的怒火似乎被瞬間點燃，低著頭，拉著孩子的一隻低吼道：“他不是窩囊廢。”
網紅女輕笑道：“不是窩囊廢，是什麼，讓你們淪落到撿垃圾，就是窩囊廢。”
老阿姨仰起臉，似乎是鼓起的所有的勇氣，大喊道：“我男人不是窩囊廢，他是英雄。”
“他是抵抗洪水的英雄，他只是......”
看了看孩子，這個阿姨沒有再說下去，只是拉著孩子轉身就就走，李凡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自然能聽出，這個阿姨所有沒有說完的潛臺詞，就是因為聽懂，所以才從內心深處，肅然起敬。
不知道什麼時候，許晴不知道從哪裡走過來，站在李凡的身邊，說道：“她叫徐春華，那個小男孩叫衛國。”
“是我男人，本家的一個表妹，丈夫在抗洪的過程中去世，沒有生計，我就讓她來食堂這邊幫忙。”
“她總是會每天把見到的瓶子撿起來，這種瓶子是所有可回收垃圾中，最好賣的。”
“她說想多攢點錢，讓孩子讀大學，買房子給孩子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