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涼連飲三杯。
夭娘也微笑著端起一杯茶水:“我家官人把我照顧得很好,不敢勞煩諸位費心,夭娘以茶代酒,敬過二位。”
呂卿燕落落大方地回敬了一下,劉瑾言飲罷連說了幾聲客氣。
席間劉瑾言表現活躍,頻頻招呼裴涼和夭娘夾菜,等熱騰騰的燕窩和人參湯端上之後,更是親自給夭娘送到身前。
呂卿燕隨後給小挽使了個眼色,後者點頭離去,再回到席間時,懷裡抱著一個沉沉的包裹。
呂卿燕起身說道:“以後恩公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這是妾身準備的一些薄禮,聊表心意,懇請恩公萬勿推辭。”
“就是就是,以後裴兄有事可以隨時來府裡找我,我給管家交代過了,不用通報,直接進來便是。”
劉瑾言給一旁恭立的老管家招了招手,老管家立即從懷中掏出兩個冊子。
“這是我命人制作的通關文牒,從此裴兄來去自由,再無限制。”
劉瑾言說話間就將冊子遞到了裴涼手上。
裴涼接過冊子和小挽送來的包裹,抱拳說道:“既然如此,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恩公也不必急於離開,這錦官城景色還不錯,可以帶夭娘姑娘多轉轉。”
呂卿燕貼心提醒道,
裴涼當即點點頭。
最後夭娘以身體不適為由,匆匆結束了這場宴會,呂卿燕和劉瑾言一直把二人送出府外,等到裴涼和夭孃的身影漸遠。
呂卿燕才突然說道:“你什麼意思?”
神情自若的劉瑾言揮手屏退了下人,微笑道:“不知何事開罪了夫人?”
呂卿燕轉過頭來:“你心胸何至如此狹隘?”
劉瑾言淡淡說道:“夫人是埋怨我沒派管家通知你姓裴的到來,你好出門迎接他是嗎?”
呂卿燕冷冷地看著劉瑾言:“你這人最是虛偽!”
劉瑾言笑道:“夫人啊夫人,我知道你對我一直有所成見,一直託病不願來成都也是為了躲著我,但你我既然結成夫妻,不奢求同心同德,最起碼忠貞之道應當遵守吧。”
“我無愧於心,是你自己無端猜忌。”呂卿燕冷笑道。
劉瑾言眉間立即浮現出再難抑制的怒意:“我心胸狹隘,無端猜忌?你讓一個毫不相干的男人登上官船,與你一路同行,期間還偷偷私會,絲毫不顧忌你的身份,你讓我堂堂狀元的臉面往哪放?”
“可饒是如此,我依然對你百般愛護,隱忍不發,可你至今連手指都不讓我碰…….”
神情愈發激動的劉瑾言說到此處,停下四下張望起來,似乎生怕被別人聽見。
“姓劉的,我對你雖然毫無感情,但也一直謹守婦道,你自詡能耐那麼大,這都查不出來嗎?”
面對呂卿燕的質問,劉瑾言臉色稍緩,平復了一下情緒。
“你的身體雖然沒有對不起我,但你的心一直都在這個姓裴的雜碎身上,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他一個江湖草莽,哪點能比得上我?此事我暫且按下,倘若你再跟他糾纏不休,休怪我一紙訴書,遞到岳父大人手上,讓他老人家評評理。”
劉瑾言說罷,拂袖而去。
呂卿燕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今晚的月亮,乾淨得像某人的眼神。
裴涼和夭娘走在有些清冷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