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話便是道清了原由。雖然這個藉口有些令人難以置信,一個是相國之子,一個乃山野村夫。殺父之仇自是不可能,人家老爹樊樾至今還活得挺愜意的。至於奪妻之恨嘛還是可以信的,只不過是誰奪誰妻那可就不好說了。
金鑫與洪震當然不會傻到去究根挖底,既然只是個人恩怨並不涉及其他,看在這麼多黃金的份上殺個人倒也沒什麼。畢竟在比試的時候收不住手的情況還是很正常的。確實如剛才所說,舉手之勞而已。
“樊兄,此事並不難,難的卻是如何能夠確定抽籤的時候能與那孤夜分得一組。若是遇不上,或者對方提前被淘汰,那麼豈不有負所託?”
這次是洪震開了口,那也就代表著今天這場買賣算是徹底談成了。
“無妨,若是那小子真的命不該絕運氣好沒能遇上,那便也就算了,兩位完全不必掛懷。可要真僥倖分成一組,事成之後本公子還有大禮酬謝。
不過今天所商之事無論成與不成,還望兩位守口如瓶萬萬不可讓第四人知曉。哪怕是我父親也是不行的。”
“這是自然!公子放心,這件事情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金鑫兄所言極是……”
兩人拍著胸脯連忙保證。當然了,既然連相爺都不能知會,必然是因為那“奪妻”之恨無疑了。其內心那最後一點顧慮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場景扭轉,回到如今的薊下學院,廣場中鼓樂齊鳴。燕王的儀仗終於是踏入了學區範圍。隨同的還有相國樊樾,左將軍騎劫,薊城守王肅以及一眾王室勳貴。當然,公子丹和常威作為王子亦是左右跟在身邊。
這是常威第一次以太子的身份展示於人前,儘管孤夜再三囑咐要低調些,可這廝完全是狗改不了吃屎,哪怕是現在身邊站著他老爹也是不消停。
一路行來,大雜院裡頭的李非,子輝,班究幾個傢伙都在道旁歡呼。不由得他們不興奮呀,這可是他們名正言順的老大,如今老大即將成為未來燕國的王,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大把富貴在等著呢。
知道今日老大要來,自然是糾集了一大群同窗,無論熟悉還是陌生,能喊的都給喊上了。最令人意外的是雲水仙在收到邀請之後也帶著醫廬的眾多姐妹們前來捧場。如此一來差點沒把某個舔狗給樂暈過去。
常威毫無矜持的肆意朝他們揮手,風頭甚至一度蓋過了身邊的燕王。不過受寵的孩子就是有優勢,這時候燕王喜看到自家兒子如此受歡迎,非但沒有一絲不悅,更是心中歡喜得不行,並再一次確定了自己所做出來的選擇果然是正確無比的。
人群中的孤夜見到前面整出來如此大的陣仗也是一臉無奈。這麼多的託,想必常威那廝不知又往外撒了多少錢。能為了面子打腫臉充胖子下如此血本的,薊城裡恐怕也只有他了。
隨著燕王的儀仗到達廣場上的高臺這,各分院的參加大比的人員也跟著抵達了。儒,道,墨,農,法,雜,兵,七大分院共七十人匯聚在偌大的擂臺上等候接下來的抽籤。
人群中孤夜左右看了看,倒是發現了好幾個老熟人。當初把自己狠揍了一頓的魏醒和三角眼也在法家的佇列中,農家那邊為首的一個也是熟人,望春樓帶人找麻煩的便是他。
道家方隊的人倒是一個也不認識,不過看上去十個人都是面帶微笑表情方正平和,總之就是給人一種很恬淡的感覺?儒家隊伍裡頭,孤夜則是很快認出了馬喜和伯當這兩個陰險的傢伙。看他們比較靠後的位置,想必他們
在儒院中應該也是屬於實力較低的那種吧。
墨家隊伍人如其名,人人皆著黑色箭袖短打,就這麼一站簡直是英氣逼人。似乎每個人都是把未曾出鞘的寶劍,江湖俠氣凜然。
至於雜家嘛,其實不提也罷。孤夜總覺得他們就是來湊熱鬧送人頭的。庖碩和蠻九看上去還好些,其餘的傢伙不知道都是些什麼鬼。李延年,李非,羊谷,班究,子輝,不知道還以為是常威帶來的親友團。
兵家這邊孤夜其實叫不上名字的也有許多,不過作為一支軍人代表隊,在精氣神方面還是比其他人要有氣勢得多。哪怕是還未成年的小李牧亦是繃著張臉神情嚴肅的挺直腰桿。
看臺上的燕王喜終於是站到他該站的位置。然後便是樊樾唸了一大篇聽都聽不懂類似祭文的東西。底下計程車兵踩著時間,正好是臺上絮絮叨叨唸完之後,他們已是將一個巨大的銅鼎抬了上來。鼎裡頭鋪著層細沙,上面密密麻麻插著七十根寫著編號的竹籤。
還是相國樊樾,剛剛喝下一大碗茶水潤潤嗓子之後,他又從兜裡掏出一張紙出來,這回要念的是大比的基本規矩和抽籤的規則。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孤夜抬頭看向臺上正吐沫橫飛的老頭子時,從其的眼中,他似乎看出了一絲難以察覺的冷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