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之後,崇禎皺眉做了安排。
營房本就差不多睡十人,當學堂倒也合適。
“回稟陛下,都準備好,在這兒了。請問陛下是現在就發下去,還是整隊之後發?”
“整隊完了就發下去吧。”
筆墨紙硯這方面,託了之前那些抄家文官的福,數量上滿滿當當,哪怕是三五千計程車卒,也完全夠用。
甚至因為這些雜物沒有經過細緻規整,到時候發到新軍將士手上的,說不定還能有名貴的筆墨呢。
命令下達之後,新軍將士們便立刻按照要求整隊分配,本來一旗便是五十人,分配起來倒也容易,相當快的速度便分好了隊伍。
但是,這是,一旁那些充當先生的吏員,卻嘀嘀咕咕。
崇禎沒有將這類無罪或無重罪的吏員專門分配,而是隨著所有吏員一起,隨機分到了繼續為吏或者教書上。
猶豫再三之後,眾人推舉中,其中一名此前並無重罪的吏員主動衝著崇禎的方向走了過來,當即被護衛的將士攔住。
等被控制著帶到崇禎面前面聖,這個蒼髮老吏一把跪在地上,衝著崇禎磕頭:
“草民見過陛下!”
“陛下,草民為吏二十餘年,滿身能力都在辦事兒上,只求繼續為陛下效勞奔波!這教書育人,草民等人完全不會,遠不及專門的教書先生,實在擔心誤了陛下的事兒啊!”
“嗯?”
剛解決場地和人員的安排, 安排當先生的這些吏員又擱這兒想換職務,崇禎心中不由不爽起來。
但還是耐著心問道:
“做吏員,與當先生,不是當先生更加輕鬆麼,為何你等不願做這個?”
“陛下,如今大敗亂軍,正是需要我等出力的時候,我等自然更想去做些實事。”
積年老吏,自然油滑,嘴上都是表決心的好話。
但是崇禎哪裡有功夫和他墨跡,當即聲音一冷,再次問道:
“抬起頭來,朕問你,到底是為什麼?!”
老吏和其他人油滑慣了,但是聽見崇禎這個皇帝厲聲發問,腦海中立刻嚇得一片空白,再不敢虛言推脫,偷偷抬頭看了皇上一眼,見到皇上當真神色不愉,趕緊磕頭: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草民,草民等人就是擔心教書比不過教書先生,累死累活也立不了什麼功勞,不能減刑升官,除此之外萬無他心啊!”
功勞?
崇禎一愣,心中盤算盤算,講道:
“朕讓你等教將士們的,正是你們的為吏能力,只不過當下將士們大多不能識字,所以才讓你們先教他們識字。”
“無論是你們在這兒專門教書的,還是其他執行政令的吏員,將將士教出師,都是功勞最大的一項!”
“若是你等教出來的合格吏員比在崗的吏員更多,只要對方沒有立功,那朕必然以你等為更優!”
儘管這些吏員當下也能用,但是經歷過這麼多次背叛乃至於背刺,崇禎心中總更希望用新軍將士來替換掉當下的吏員。
這樣一來,自然是將士卒培養成合格吏員的功勞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