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配合著他的言語,火星遊離出一絲,在空氣中響起噼啪一聲。
劉懷義無語,張之維含笑,大師兄的心情十分輕快。
田晉中見眾人無礙,鬆了口氣,衷心道:“簡直帥到掉渣!火眼金睛哦!”
李無眠哈哈大笑:“那猴兒一直是我心中的英雄。”
他扛起小黃;劉懷義傷勢不輕,田晉中揹著;而張之維走路的力氣恢復了,四人一虎便往山下走去。
下山路上,田晉中凝望前頭扛虎的人影,暗中咋舌不已,大師兄這是咋啦,不僅眼冒火星,還突然有這般力氣。
一念及此,心中鬱郁,畢竟大耳朵和二師兄定然是知道的,畢竟他們一直並肩作戰。
而大耳朵流出的殘紅,也將他後背染溼,他方才粗略掃了一眼,那些刀傷槍傷令人頭皮發麻。
不知道有多痛呢?
但大耳朵都沒吭聲,好厲害,還有二師兄和大師兄,肯定比大耳朵更厲害。
想來想去,也只有自己,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戲,這種感覺,著實叫心裡不是滋味。
劉懷義齜牙咧嘴:“晉中,走慢點,弄疼我了。”
田晉中扭過頭,看著他擰巴成一團的臉,噗嗤一笑:“好,我這就慢點。”
腳步放緩,背後的劉懷義還一直逼逼賴賴。
田晉中回應著他,心中卻有一股股暖流湧出,沖淡了難受的味道。
大耳朵以為他看不出來嗎,就是打斷他唄,真是的,大耳朵這傢伙,怎麼總是這樣善解人意呢?
抖擻精神,大師兄已經說過,他還太小,等他長大個幾歲,想來就不是問題了。
沒多久到下山入口處,田晉中哼一聲:“大師兄,咱們回了石門鎮,那些人該怎麼辦呢?”
困擾三鎮百村的惡匪,成了過去式。
僅僅是三人一虎,更無需外力相助,便將黑雲寨連根拔起,不知道石門百姓,三鎮之人,有何面目面對這事實。
劉懷義冷笑一聲:“劇情我已經想的差不離,定會有人大叫:‘啊,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一定還沒有睡醒,這是在做夢’然後慢慢接受了事實,眼神是又慚愧又複雜,然後呼啦啦圍上來,大叫:‘啊!小英雄真厲害。’‘啊,小英雄為民除害,請受我等一拜’‘啊,小英雄真乃神人也’”
劉懷義陰陽怪氣,幾人都不禁笑了。
笑了一陣,李無眠笑容一收,微聲道:“懷義,你當知我為何來此。”
劉懷義面容一肅:“我知道,我也知道我為何來此,僅僅是為了大師兄,我也並不相信所謂人間公道。”
李無眠無奈道:“我說你呀,對人心不該抱有這麼大偏見。”
“師兄,我不想說動搖你的話,也不覺得能動搖你,但我保證,回到石門,事情絕對會按我說的劇情走,我不覺得你能喚醒那些人心中所謂公道,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坐享其成,活該遭受壓迫的人罷了。”
“總有兩人。”
“石門數千眾。”
李無眠沉聲道:“非一日之功,但你要堅信!”
曾有人摘走了一片名為皇帝的陰雲,也終將會有人摘走名為愚民的字眼。
瞳仁火焰熾烈,那是毋庸置疑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