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菲一直在門口等到晚上十點半。
秦禮終於回來了,是和秦思一起回來的。
秦禮神情痛苦,走路一瘸一拐,秦思扶著她,兩人都穿著黑衣黑褲。
“你的腿怎麼了?”看見秦禮後,宋亦菲立馬上前詢問,原本想好的一些發火的話也在頃刻間消失無蹤。
“菲菲,我對不起你……”秦禮欲言又止,目光中充滿自責。
“發生什麼事了?”宋亦菲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進屋再說吧。”秦思打斷了他們的對話,扶著秦禮朝前走。
開門進屋後,秦禮坐在沙發上,微閉雙眼,不停深呼吸,像是喘不上氣一樣。
宋亦菲再次詢問後,秦思才說:“鄭保松的事秦禮已經和我說了。今天晚上,秦禮在鄭保松的必經之路上等著,想教訓他,但沒想到,鄭保松很機警,反而將秦禮引到了陷阱處,導致秦禮踩空崴腳,要不是我知道秦禮的計劃,打他電話一直打不通之後,沿途尋找,他都不知道會被困到什麼時候。”
不待宋亦菲說話,秦思又道:“但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鄭保松,無論如何,都必須幫你解決掉這件事。秦禮十分自責,覺得沒保護好你,對今晚的行動也很懊惱。他之所以沒告訴你,是怕你擔心,他想一個人承擔這件事。”
秦禮用虛弱的語氣道:“姐,別說了……”
秦思望向秦禮,神色嚴肅:“你們是兩口子,夫妻間應該坦誠相告,我知道你不想讓菲菲擔憂,你瞞著她,以為是對她好,實際卻是一種變相的情感傷害。再者說,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菲菲怎麼辦?你也老大不小了,這點道理都不懂?”
面對秦思的嚴詞責備,秦禮沒有爭辯,點頭道:“姐,我知道了……”
秦思並未就此罷休,又道:“還有,你為了這件事操心到睡不著覺吃不下飯,餓的都沒力氣了,還怎麼抓住鄭保松?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也要注意身體,明白嗎?”
秦禮搓著臉頰,無奈又懊惱地道:“我也是實在沒法了……這種人,除非將他打死,否則真沒招……”
秦思提聲道:“你是真蠢還是假蠢?別說打死鄭保鬆了,但凡你動他一根手指頭,理就站在他那邊了,到時倒黴的就是你。鄭保松就是要激怒你,讓你上當!”
秦禮撓了撓頭道:“可他到底要幹什麼?我實在想不通……”
秦思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可能他就是不想菲菲結婚,不想菲菲過上幸福的日子,因為他曾被菲菲拒絕過多次,他得不到的也不想讓別人得到,就想用這種方式報復。菲菲,你覺得呢?”
秦思忽然問向宋亦菲,讓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秦思說話條理清晰,用詞精確,目光灼灼有神,神態充滿自信,望向宋亦菲的時候,仿似是希望她下一秒就做出回答一樣。宋亦菲似是被秦思感染了,脫口而出道:“沒錯,就是這樣。”
秦禮誠摯地道:“菲菲,秦禮這事確實做的不對,不僅他要向你道歉,我也要向你道歉,無論怎樣,他都不能瞞著你。但希望你也能理解他這麼做的苦衷。”
宋亦菲點頭道:“我當然能理解,這事的根源在我,是秦禮在幫我,相比他瞞著我,我更擔心他出事。”
秦思微微一笑,輕拍宋亦菲的肩膀,既是讚賞,也是鼓勵地道:“我就知道菲菲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被一些亂七八糟的流言所矇蔽。”
宋亦菲疑聲問:“什麼流言?”
秦思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嚴肅地道:“鄭保松為了攪亂你的婚事,可能會故意說一些壞話,做一些壞事,甚至可能會偽造證據,顛倒黑白。我們怕的並不是他的言行本身,而是怕他影響了你的思維,讓你掉進圈套。”
宋亦菲急忙擺手:“這個肯定不會。好壞我還是能分清的,雖然我對秦禮的行為有些生氣,但說到底秦禮還是為我好。鄭保松就不一樣了,無論他做什麼,動機都不單純,我厭惡他都還來不及,怎可能相信他。”
秦思又拍了一下宋亦菲的肩膀,這一次力道大了許多,仿似是將什麼擔子傳遞到了她身上一樣,讓宋亦菲莫名地產生了一種鄭重感。
宋亦菲對秦思一直比較有好感,但之前只覺得秦思是一個直率熱情的人,現在,她覺得秦思是一個具有人格魅力的人,自信真誠,說的話能讓人信服。
宋亦菲這幾天確實對秦禮的言行舉止有所懷疑,經過秦思這麼一說之後,感覺問題似乎出在她自己身上,或許,這就是鄭保松想要達到的目的吧。
想到這,宋亦菲才算是真正釋懷了一些。
“菲菲,如果你有任何疑問,就提出來,我們一起討論。”秦思體貼地道。
“還真有一件事。”宋亦菲道,“今晚八點左右,我曾親眼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疑似鄭保松的人從這間屋子裡走出去。”
“你確定是鄭保松?”秦禮陡然直起身子,神情有些慌亂。
秦思急忙拍了一下秦禮的肩膀,秦禮重新躺下去,但能明顯看出他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