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涼亭,秋風習習,花香陣陣。
置身其中,能讓人心曠神怡,可是眼下,坐在廳中的一眾貴圈女眷,卻如坐針氈。
棋盤已經擺上了,要對弈的兩人已經分坐棋盤兩端。
乍看就是一場對弈,可是在場所有人心知肚明,這場對弈帶著濃濃的硝煙味。
至於原因,隱約明朗,只是眾人不敢確定。
又因著對弈的兩人,身份地位皆在她們之上,於兩人對弈間,眾人竟然不敢輕易出聲打擾,只於兩人不注意的時候,以眼神交流。
透著看好戲的幸災樂禍。
此時,柳知夏跟風青柏剛剛走出皇宮。
跟西涼談判過後,日子雖然開始閒適下來,卻並非真的什麼事情都可以放下不管了。
對於邊境那邊諸多事宜,他們還需要頻頻作商定,及後繼續往那邊發出指令,諸如接收城池安撫百姓,命大將率兵進駐城關等等。
“再半個月左右事情就能基本忙完,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邊往外走,柳知夏邊問。
“自然是半個月後,你不也需得同我們一道,還多此一問?”風青柏答,語氣裡有種你怎麼變傻了的惡意。
“不問這個,我跟你還能談什麼?”
“回見。”
“半月後見。”
說得好像誰樂意見到誰似的,還回見。
兩人各自扭開頭往自家馬車走去,準備分道揚鑣,便見王府車伕驅著馬車過來,“王爺,剛府裡下人來報,王妃去袁府赴宴去了。”
風青柏眉心跳了下,“袁老那個袁府?”
“是。”
聽到確切回答,風青柏眉心擰了,笙笙要去袁府赴宴,帖子是昨天收到的,半天一夜的時間,她都沒跟他吱聲。
瞞著他去,想做什麼?
“去袁府。”
柳知夏本要上馬車的身形頓住了,聽得風青柏急吼吼的要擺駕袁府,涼颼颼翹唇,“沒斷奶麼?走哪跟哪。”
“聽說袁老棋藝精湛,本王久未逢敵手,前去切磋切磋,要同你報備?”
“論起臉皮,王爺無人能及。”
“大人,夫人也去袁府了,午後剛過的時候去的,現在已經差不多一個時辰。”柳府車伕插嘴。
柳知夏默了片刻,上車,“去袁府。”
“呵,臉疼麼。”
宮道上並行的另一輛馬車裡傳來男子嗤笑聲,柳知夏閉眼,“我跟袁老對弈過多次,對他的棋路瞭解頗多,只是多為平手,贏面少。我去見識見識王爺的風采。”
兩輛馬車的車伕皆目不斜視,假裝淡定。
跟著主子越久,越看到表象下的本質。
也讓他們更確信一個真理,能當官的,尤其是當大官的,那就肯定是個說不要臉就能不要臉的。
一輛馬車,不緊不慢停靠在袁府門前。
門房是第一個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