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一件希望渺茫的賭博。
他沉吟道:“假如我們在第一個時間點就猜對了他動手腳的時刻,您還有富餘力量與我一同作戰嗎?”
“對,查探第二個就會耗盡我的力量,查探第三個時間點,我必須付出代價。”馥祀女士道。
顧青山低聲喃喃道:“如果您不能參戰,我們的勝算將大打折扣——也就是說,我們要一次性猜對他在哪個時刻做了什麼。”
他陷入深深的沉思。
如果一個未知的敵人,在未知的時刻,佈下了未知的陷阱。
那會是在什麼時間?
他到底做了什麼?
時光太過漫長,如何去確定這個時間?
機會只有一次,沒有試錯的餘地,所以該怎麼才能猜中真相?
恐怕任何人對這樣的問題,都會感到無能為力。
——這簡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推算。
馥祀女士也想到了這一點,嘆息著說道:“你對敵我雙方的力量和策略都做出了合理的假設,但我這麼多年小心潛伏,幾乎每一個時刻都在觀察身處時空的異常,就是怕他佈置了什麼,但從未有所發現。”
“所以您一直以來都在提防他?”顧青山問道。
“是的,畢竟他與我擁有相近的能力,我自然要防備他發現我的所作所為。”馥祀女士道。
“您從未發現任何異常——那麼,我們可以先推測一件事,如果他有所佈置的話,一定也不願意被你發現他的佈置,所以——”
顧青山頓了一下,判斷道:“他是在您潛伏之前,就把事情佈置好了。”
馥祀女士搖頭道:“在我潛伏之前,那是一段足有一億多年的時光,依然無法確定他動手腳的時刻,更無法知道他做了什麼。”
“您瞭解他嗎?”顧青山又問。
“不,我跟他打過一場,只知道他擁有跟我差不多型別的能力,對他本身並不瞭解。”馥祀女士道。
太難了,這完全無法尋找到答案,她心中暗暗想道。
顧青山呢喃道:“你們彼此忌憚……”
“如果我是他,一定也會小心避開您,然後才去考慮如何下手。”
“——你們避開了彼此。”
“他想做的事情,必定也和這一次的登神之戰有關,畢竟這是決定混亂紀元能否徹底降臨、秩序是否被徹底消弭的關鍵時刻。”
“所以在無窮的時光之前,他會在您無從察覺的那個時刻,做一些佈置。”
馥祀女士道:“他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這就像以有心算無心,我根本無從猜測他會怎麼做。”
顧青山搖頭道:“這次的事情,假如排除您的一切所作所為,他能做的事情,其實有跡可循。”
“從結果來考慮,要保證混亂紀元的徹底降臨,就必須讓登神之戰的勝利者一定是混亂的真正繼承者,而不是我這樣企圖殺掉混亂真神的傢伙。”
“想要杜絕這一點……除非……”
馥祀女士只覺得自己也緊張起來,忍不住問道:“除非什麼?”
“除非在無窮的時光之前,就讓這件事變得確定。”顧青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