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孟家大爺心頭一顫,還真有些怕了,正欲講些東西出來,應付過去。
卻聽凡塵道:“搜魂之事,邪異另類。不行,不行,出家人怎能做這樣的事?這比強取豪奪更出格?”
孟家大爺鬆了一口氣,卻又暗罵不已,發誓一旦脫困,必要將這兩個混賬抽經扒皮,挫骨揚灰。
行事手段太不光彩,沒有強者風範。
只聽,第三個人的聲音響起:“一個為了破境不滅無量,而不惜出賣家族的人。一個為了奪取權利和利益,不惜咒害親弟的人,你們覺得會是硬骨頭?這樣的人,這樣的心境,就算在冥祖派系的幫助下,破境了不滅無量,也只能算偽不滅。要搜魂他,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
張若塵和凡塵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一個三尺高的紙片人,一步步走進來。
這個紙片人,是用血液畫出來的,然後從紙張上剪下來。
它每走一步,血液都在燃燒。
“原來是第四儒祖!”
張若塵看到紙片人的那一刻,就知神界來人是誰。
這無疑是一個好訊息!
第四儒祖雖讓人看不透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至少表面上,他被自己的道德禁錮著。
有他在明面上衝鋒陷陣,張若塵大可隱居幕後,作壁上觀。
“你在胡說八道!老夫絕沒有出賣家族,老三的詛咒也與我無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又是何人?”孟家大爺怒吼道。
紙片人一步步走到孟家大爺面前,道:“有些事,不需要親眼見證,使用精神力就能推衍。孟老大,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將你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我們,然後我們將你交給孟奈何處置,或還有一線生機。”
“別寄希望你的冥使會來救你,她已經拿到所有所需之物,早離開天龍號。”
紙片人探出一隻手掌,懸於孟家大爺頭頂。
一縷縷精神力,像火焰光絲垂落,甚為絢爛,不斷鑽進孟家大爺的體內。
隨著紙片人的手掌向上一提,孟家大爺的神魂,竟是直接被扯出來一半。這一幕,很像提線木偶,是老師傅在表演雜耍。
更詭異的是,這老師傅,還是一個紙片人。
孟家大爺根本看不見外面,只感覺,對方渾身散發半祖氣息,壓得他心跳停止,無法呼吸,神魂不受控制的被剝離。
早在他投靠冥祖派系的時候,精神意志就被冥使摧毀,哪能抵擋半祖威壓?
在神魂要被徹底扯出身體的時候,孟家大爺聲音尖銳的道:“我講!我將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你們。但我真不知道冥使取婆娑世界、極樂世界、生滅燈的目的,只知她要去碧落關辦一件極其重要的事。”
張若塵問道:“碧落關在哪裡?”
“天闔之下,灰海之南。八部從眾,生死兩難。”孟家大爺念道。
凡塵道:“說的什麼?一句都聽不懂。”
“灰海,找到灰海,就能找到碧落關。那裡死氣厚重,更勝地獄界的三途河流域,傳說是三途河的盡頭。”孟家大爺道。
張若塵顯然不太滿意,道:“你就知道這麼一點點?檀陀地藏和寶印地藏為何會加入奚祖減跟中地荒到底有多少人參與此事?”
孟家大爺道:“地藏王圓寂了,地荒群龍無首,是八部從眾收服了檀陀地藏和寶印地藏。在生死麵前,哪需要什麼原因,他們根本沒有別的選擇。老夫也是如此,都是迫於無奈,不臣服,整個家族都會在詛咒中化為灰燼,如同當年的聖族。”
“沒問你呢,你訴什麼苦?”張若塵又道:“八部從眾是怎麼回事?”
孟家大爺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其實,熵耀發生之前,對老夫而言,八部從眾和碧落關都只存在於傳說中。熵耀後,這些才逐漸出現在現實中。”
“老夫只見過八部從眾中天家的人,就是他,破了老夫的精神意志,逼老夫臣服。他說,他可以幫我破境不滅,可以幫我執掌孟家,但前提是孟家必須聽命於他。”
“這無疑是想要培養傀儡,讓整個孟家成為他的馬前卒,讓天荒成為碧落關的天然屏障,淹沒一切訊息。老夫豈能同意?”
“但他卻說,老夫若不願意,八部從眾要咒滅孟家,消除隱患,絕不是難事。只不過,如此一來天荒和碧落關的許多事,就瞞不住了!”
“你們說,老夫能不答應嗎?老夫這算是出賣家族嗎?這是曲線救孟家!”
“話多,沒問你這些。”紙片人道:“你見到的那位天家修士,是何模樣,叫做什麼,修為如何?”
張若塵心中思考,會不會是自己打過交道的冥祖派系修士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