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感想？”
——中洲隊的精神力控制者，勝過了惡魔隊的精神力控制者。
故此，詹嵐能夠做到的事情，比湯姆和索菲婭加在一起都要多得多，自然也包括了將自身的意識分散自各個不同的戰場，同時為未參與戰鬥的中洲隊隊員們全程直播戰局實況的這件事……而現如今，目視有一方戰場分出勝負的楚軒，則是轉頭問向了身邊的鄭吒：“就，目前的情況而言。”
注視著詹嵐精神力傳來的影像，楚軒默默轉頭，問向身邊的鄭吒。
“嗯……惡魔隊，很強？”
雖然同樣看完了戰鬥的全過程，但鄭吒苦思冥想半天之後，還是隻能無奈地說出了自己最為直觀的感受：“他們真的很強，甚至能夠與越過重重障礙的我們分庭抗禮。”
“雖然我也知道大家或多或少還藏著一兩手，沒有完全使出全力。但惡魔隊自團滅邊緣重新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也真的很厲害了……”
聽到這句話，楚軒倒還罷了，楊雲不由得用一種怪異的眼神望向鄭吒。雖說他能聽出鄭吒的話語是真心實意，但正因如此，他的發言才透露著一股陰陽怪氣的味道……
“除此之外，我就看不出有什麼別的東西了。”
想了半天后，鄭吒撓了撓頭道：“雖然我知道楚軒你是在考驗我，想告訴我某些東西，但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啊，還不如直接告訴我比較好……”
“……算了，你說的也沒錯，其實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另一旁，楊雲懷抱雙臂，嘆了口氣道：“惡魔隊，或者說惡魔隊的這些隊員們，本不該這麼強的。”
——中洲隊的大家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究竟經歷了多少艱難困苦，楊雲再為清楚不過。
環太平洋世界迎戰洪荒天庭，守望者世界堪破自我尋回舊日記憶，三眼族遺蹟更是直面了人皇伏羲分身……再加上許久之前就已開始的的修真積累，楚軒的裝備開發，以及終戰之前可以說是量身定做的針對性世界鍛鍊，長年累月的努力，終究是開花結果，這才有瞭如今的中洲隊。
——但是，惡魔隊憑什麼，能夠與中洲隊正面相抗？
如若是像湯姆這種作為生化危機二中一戰的唯一倖存者，或是像封落這種本就擁有巨大潛力，又被重新復活的惡魔隊隊員，以及從中洲隊被複制過去的羅甘道與複製體楚軒的跟班張小雪，這些人能夠如複製體鄭吒和複製體楚軒那樣，跟得上中洲隊的腳步倒也說得過去……但是其他人，又憑什麼這麼強？
殘酷的現實，往往不會因為所謂的意志而改變，若是拿了原本中洲隊劇本的惡魔隊真能夠批發四階中級，那就真的完全不講道理了。
要知道，四階中級可不是什麼大白菜，在原本世界線的最終一戰中，四階是一條分界線。別說其他隊伍，就連輪迴最強的惡魔隊中，依然存在著大量沒有達到四階的成員。寫作二線隊員，讀作混子炮灰，屬於拋棄掉完全不心疼的那種。
如果說第四階初級屬於“努力便能達到”，在主神空間的幫助下花費時間精力總歸可以慢慢磨上去的境界，那麼第四階中級就完全只能靠自己，旁人幫不了半點……旁的不說，四階中級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需得明心見性，渡過心魔，看清自己，換到神話傳說之中也起碼是個羅漢果位了，哪裡是什麼隨意便能成就的境界？
“一個人的命運，固然要靠自我奮鬥，但也要考慮歷史的程序。”
雖然不知道惡魔隊究竟經歷了哪些世界，但倘若這群在原本世界線中連名字都沒有出現過，更無大氣運在身的角色能夠就此空降，與中洲隊的眾人達成“相互對位”的情況，也未免太侮辱楊雲至今為止做出的改變，以及奮鬥至今的努力了。
無視仍是一臉懵逼，好似誤打誤撞蒙對了答案，卻完全不明白解題過程究竟為何的鄭吒，楊雲看向了楚軒：“楚軒，你應該已經有了相應的猜測吧……那就不用賣關子，直接說便好。”
“嗯，有兩個主要的因素。”
楚軒，平靜地豎起了兩根手指：“第一，是因為我們雙方的強弱，處境，以及‘在故事中的位置’發生了改變，導致惡魔隊有更多的時間去進行鍛鍊強化，也使得達到了第四階中級的人物多於預期。”
“就算如此，惡魔隊仍不足以與中洲隊相抗衡。”楊雲接上楚軒的話：“普通的四階中級，可不是零點，程嘯，羅甘道，羅應龍他們的對手。”
“嗯，所以第二則是他們的實力中，混入了‘不純之物’的成份。”
楚軒推了推眼鏡，道：“當無論如何努力也終究存在著那一線的實力差時，走投無路之下，便只能訴諸於外力。”
“既是外力，那便會留下痕跡；而外力得來容易，失去同樣也會容易。”
“……所以，這就是你要求零點他們，特意保留惡魔隊隊員的一條性命，使得他們‘傷而不死’的理由。”
特意被留下，沒有與惡魔隊隊員進行戰鬥的張恆和銘煙薇；在戰場消失不見，彷彿隱身了一般的天神隊月寒；以及那些看似莫名其妙的佈置……將楚軒的行為串聯成線，楊雲已然大致明白了這個青年究竟要做些什麼。而他也不禁想起了許久之前的那次談話：“看來楚軒你，是真打算把我對你說的‘故事’，化作現實了啊。”
“什麼故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在場的三人中，鄭吒是唯一一個摸不清楚情況的人。他摸摸下巴，狐疑地道：“怎麼又開始打啞謎了？你們是不是又有什麼算計佈局瞞著我？”
“沒什麼，只是對那自稱為‘神’之人……”
望著重新出現在幾人面前的零點，以及他懷抱中的惡魔隊隊員索菲婭，楊雲笑了笑。
“降下終將到來的‘審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