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種樸身上,等著他的回應。
種樸額頭上冷汗直冒,內心天人交戰。
一方面是對大宋的忠誠,另一方面是家人的安危和鄭年安描繪的誘人前景。
就在這時,絡腮鬍將領突然出聲:“鄭年安,你說得天花亂墜,可誰能保證你不是在騙我們?
萬一我們投了延安府,蘇允卻過河拆橋,那我們怎麼辦?”
鄭年安聞言,哈哈大笑:“放心!蘇先生向來言出必行,重情重義。
只要諸位誠心歸附,蘇先生必定不會虧待大家。”
年輕將領猶豫著開口:“可背叛朝廷,畢竟是大逆不道之事,萬一失敗……”
鄭年安打斷他:“不冒險,哪來的富貴?如今朝廷腐朽透頂,滅亡是遲早的事。
咱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眾人聽了,頓時陷入沉思。
鄭年安見眾人神情,眉頭微微一皺,便悄悄與年輕將領、絡腮鬍將軍以及那白髮曹老將軍使了個眼色。
年輕將領心領神會,瞬間收起了之前的猶豫與悲憤,神色一凜,上前一步,高聲說道:“鄭將軍所言極是!
我等追隨種帥,多年來受朝廷掣肘,空有報國之志,卻難有作為。
如今蘇先生有勇有謀,一心為民,實乃明主。
為了自己,為了家族,我願追隨蘇先生,共創大業!”
絡腮鬍將軍也不甘示弱,猛地抽出佩劍,用力拍在桌上,震得燭臺劇烈搖晃,大聲附和:“沒錯!朝廷腐朽,早已不顧我等將士死活。
蘇先生推行屯田制,訓練精兵,延安府在他治理下蒸蒸日上,這才是值得追隨的領袖。
我願與諸位一道,投效延安府,打下一份潑天富貴!”
白髮曹老將軍拄著長刀,緩緩向前,目光掃視眾人,聲音低沉卻透著堅定:“我戎馬一生,見過太多朝廷的昏庸無能。
鄭將軍所說句句屬實,如今唯有追隨蘇先生,推翻這腐朽朝廷,才能還天下一個太平,為子孫後代謀福。
我雖年邁,也願為這大業出一份力!”
看到三人的轉變,營帳內眾人面面相覷。
種樸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三人,聲音發顫:“你們……你們分明是事先與鄭年安串通一氣,在這裡演戲!
平日裡口口聲聲說忠君報國,如今卻突然倒戈,不是陰謀又是什麼?”
年輕將領聞言,目光一凜,向前踏出一步,大聲駁斥:“種樸!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們一直都在為朝廷效力,可換來的是什麼?
是朝廷的猜忌,是文官的打壓,是士兵們流血犧牲後卻得不到應有的撫卹!”
絡腮鬍將軍重重地將佩劍插入桌面,發出一聲悶響,怒目圓睜:“朝廷割地求和,任由百姓受苦,這樣的朝廷,有何值得我們效命?
反觀蘇先生,在延安府興利除弊,讓軍民過上好日子,這才是真正心繫天下的明主!”
白髮曹老將軍目光如炬,聲音低沉卻充滿力量:“種樸,你一味愚忠,不懂得審時度勢。